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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强入君怀(一发完)

2023-08-29 16:57:57 来源: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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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到孤这里来?”

“魏婴,你想离宫?想抛下孤?”


【资料图】

“除了孤的身边,你哪也去不了。”

“你只能是孤的人,魏婴,孤宠爱你好不好。”

....................

“不要...殿下求你...不要...啊~~~”魏婴惨叫一声,终于从梦魇中挣扎出来。环顾四周,他身处之地熟悉又陌生,整个寝殿撒发着与魏婴并不相符的雍容华贵,寝殿内的一物一景似乎都在提醒着魏婴,他与蓝忘机之间天与地的距离。

“人醒了吗?”

“回殿下,魏公子尚未醒来。”

殿外传来蓝忘机的声音,若是以往魏婴定算着蓝忘机下朝的时辰在殿外早早的恭候着。

可惜眼下,魏婴被锁链绑着脚踝出不得殿门。

歇了起身请安的心思,魏婴干脆自暴自弃一般躺在床上。思及蓝忘机昨夜的疯狂,魏婴不想见他却又身不由己。

“魏婴,你醒了?”屏退左右,蓝忘机只身一人走进寝殿。昨夜蓝忘机闹了魏婴许久,这会儿只怕魏婴全身上下布满了与他欢爱的痕迹。蓝忘机存着温存的心思,便将众人打发了出去。

“参见殿下。”魏婴嘴上恭敬,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蓝忘机见此也不恼怒,相反眼眸中的情热更甚。

“怎么不多睡会儿,孤昨晚闹得久,以为这个时辰你还起不来呢。”

蓝忘机意有所指,这是在敲打魏婴昨夜已成了他的人。

魏婴明白他妄图离宫一事令蓝忘机勃然大怒,若想此事轻轻揭过自是不可能的。甚至在蓝忘机大婚之前,魏婴只怕都不得自由。

动了动脚踝,昨夜蓝忘机‘恩赏’的锁链尤在,魏婴心中冷笑一声而后缓缓起身,“殿下的衣食住行皆是魏婴亲手打理,魏婴岂敢因殿下体谅生了懈怠之心。”

言下之意希望蓝忘机解了他的锁链,还他自由。

蓝忘机想要温存的心思瞬间散了,“给你自由,然后想办法出宫离开孤吗?”

若非昨日散朝较平日早上一些,蓝忘机提前回了东宫,只怕魏婴连宫门都已经出了。

一开始,蓝忘机以为有人容不下魏婴故意将他赶走,不料细查之下魏婴竟是自愿离宫。

得知真相的蓝忘机怒火中烧,几乎是半拖半拽的将魏婴一路带回东宫而后强行要了他。

蓝忘机本不想如此的,他不想委屈了魏婴。

坤泽视名节重于性命,所以即便早已到了知晓人事的年纪,为了魏婴,蓝忘机一直忍耐着。起码等到能给魏婴一个正式的名分,只是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顾家女将要嫁入东宫,蓝忘机不能不给体面,这是他对顾丞相的承诺。

“魏婴,你陪了我整整十三年,熬过了冷宫的死寂与苛待,也熬过了险象环生的东宫之争。如今孤什么都能给你,你却为何想着离开?”

魏婴沉默不语慢慢的继续着起身的动作,侧目看了眼束缚他自由的锁链,魏婴冷言道,“殿下,十三年的陪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殿下肯怜惜一二,恳请殿下放魏婴出宫。此生魏婴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无愧于心。”

留下吗?然后看着蓝忘机迎娶顾思忠之女为正妻,而后亲身侍奉仇人之女。

他魏婴即便卑贱如屐底之泥,却到底留着魏家的一身傲骨。

“殿下,魏婴的身世您一清二楚,纵使大将军府一朝落败,可我魏婴绝不自轻自贱。”

入宫为奴是圣意如此,魏婴别无选择。当年魏婴誓死追随蓝忘机算是一场豪赌,本以为守的云开魏家终有昭雪的一日,却没想到蓝忘机竟选择与顾家结盟。

道不同不相为谋,魏婴不会甘心留在东宫做他蓝忘机的金丝雀。

“魏婴,你是觉得我轻贱了你?”蓝忘机没想到魏婴是这么想他的,心仿佛被撕裂般,蓝忘机向后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突然,蓝忘机如猛兽般扑向魏婴,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发狠般将他提了起来。因锁链的牵扯,魏婴吃痛的闷哼一声。

“魏婴,你说过会陪着我的,你说过的...说过会陪着我的...你说过的..”蓝忘机反反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

将魏婴拥入怀中,蓝忘机越抱越紧。魏婴见此干脆放弃了反抗,他很清楚若是火上浇油吃亏的只有自己。

“魏婴,你不是想替魏家平反吗?”蓝忘机低头耳语如爱人般与魏婴耳鬓厮磨,可嘴上说出的话却是明晃晃的威胁。

原来,蓝忘机是知道的啊。

也对,为了阻止蓝忘机与顾家结亲,魏婴不惜自曝身份,可惜啊~

被拿捏住了软肋,魏婴闭上眼睛如认命般软了身子。

感受到瘫软在怀的魏婴,蓝忘机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魏婴,你不会后悔的,孤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日子,魏婴虽故作乖巧却仍没说动蓝忘机放他自由。

尽管锦衣玉食,但魏婴日日被锁在寝殿内不得踏出一步。

蓝忘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为了不委屈魏婴隐忍许久。如今得了甜头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蓝忘机在寝殿内被翻红浪尽享美人恩,东宫众人却是忙碌的人仰马翻。

虽然赐婚的旨意未下,但为了彰显东宫太子对顾家女看重,蓝忘机命人提早准备大婚事宜。

为此,顾丞相之女顾槿可谓是春风得意风头正盛。

“殿下,请殿下给魏婴留条活路,若是顾家小姐知晓你我之事,只怕魏婴命不久矣。”

以魏婴的身份即便赦免了罪奴之身,却连个正经的名分也难有。相比出身丞相府的太子妃,他没有还手之力。

如今蓝忘机对他正在兴头上,再加上同甘共苦的情分,或许魏婴的性命暂且无忧。

但以后呢?若恩宠不在莫说替魏家平反,便是性命也难保。

蓝忘机似乎不知魏婴的顾虑,又或者故作不知,“你提她做什么?你只需记住,你是孤的人,这就够了。”

够了吗?当然不够。

当年诬告大将军府谋反之人不正是顾槿的生身父亲,已贵为当朝丞相的顾思忠吗?

如今蓝忘机承诺替魏家平反,顾丞相岂能答应?

“是,魏婴记住了。”仍是恭顺的模样,魏婴却早已对蓝忘机失望的彻底。

他是不会替魏家平反的,魏婴如是想到。

“殿下大婚将至,魏婴想为您亲手缝制一条玉带,殿下可否答应?”既是亲力亲为,免不了亲自挑选配饰,魏婴便能顺理成章的得了自由。

“大婚的服饰自有规制,你不必劳心。”蓝忘机不愿魏婴再提大婚一事,但想到能得魏婴亲手所制的玉带,蓝忘机又有些松动。“罢了,看在你一番心意上。”

有了蓝忘机的许准,床榻之上魏婴又极力讨好,总算哄得蓝忘机去了他的锁链又解了他的禁足。

留给魏婴的机会并不多,他必须想个办法离开。

只有飞出这金丝笼,魏婴才有机会寻找证据替魏家洗刷冤屈。

得了蓝忘机的允准,魏婴第二日便出了门。

蓝忘机以护卫安全为由,替魏婴安排了两名护卫。东宫侍卫随行,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奈何除了欢欢喜喜的应下,魏婴别无选择。

跟着两条尾巴也好过被禁足东宫。

终于跨出东宫的大门,魏婴一路直奔珍宝阁。

这珍宝阁是达官显贵最为追捧之所,里面的金银玉器衣衫首饰皆为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各府宴席之上若没有一件珍宝阁的衣衫首饰,当真是羞于见人。魏婴来此挑选玉饰也算合乎常理。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们在外面等候。”入珍宝阁前,魏婴对左右命令道。

“魏公子,殿下命我等寸步不离,还望您体谅。”

“这珍宝阁是个什么地方,你们这一身行头谁认不出是东宫侍卫。跟着我区区魏婴,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能出入珍宝阁之人岂有简单角色,今日一行只怕瞒不住丞相府的耳目。

蓝忘机在迎娶顾家女之前便要了魏婴,此事定会惹得顾家不快。如今蓝忘机又派了东宫侍卫随行,真真是将魏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魏婴大致猜得到蓝忘机的用意。

给足顾槿体面是蓝忘机的承诺亦是对丞相府的拉拢。

但魏婴一事也算是敲打了丞相府,切莫当真以为能够拿捏一国之储君。

“魏公子见谅,殿下有命需寸步不离。”

魏婴见两人油盐不进恶狠狠道,“好,便随你们跟着,可我有言在先,若是替殿下惹了麻烦与我魏婴无关,你们自己去和殿下交代。”

撂下狠话,魏婴转身进了珍宝阁。

“见过贵人,不知贵人有何吩咐。”珍宝阁的伙计都是人精,魏婴曾数次陪同蓝忘机来过这珍宝阁,伙计自是认得的。

随口应了几句,魏婴便被伙计直接引上了三层的天字一号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见此,隐在暗处的几双眼睛有了计较,向各自的主子禀告去了。

“魏婴,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这儿见我。”魏婴在屋内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江澄便出现了。

即便出身武将世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珍宝阁也并非易事,好在江澄身手了得。

这就是魏婴要来珍宝阁的原因,因为珍宝阁中亦有护国公府的耳目。

“我没有其他借口出来,只能冒险了。”

江澄登时明白了魏婴的处境,“魏婴,你我长话短说,珍宝阁的暗桩太多,稍有不慎你我私下来往之事便会泄露出去。”

但凡能在珍宝阁安了眼睛的,自是能在这京城呼风唤雨之人。魏婴和江家的联系断不能现于人前,否则连累了江家不说便是魏婴也没了底牌。

“江澄,是我连累你了。”

“魏无羡,你说什么呢?若我怕你连累,当年也不会主动找上你了。”

说起江家,那和魏家可谓是渊源颇深。魏婴的父亲魏长泽和江澄的父亲江枫眠乃是至交好友,两人一同从戎又并肩作战。

十三年前,大将军魏长泽遭人诬陷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满门抄斩,那一年魏婴年仅七岁。

因年纪尚幼,魏婴被赦免了死罪却没入宫中为奴。

江枫眠听闻魏家噩耗时正在前线对敌,原本打算班师回朝后请旨彻查魏长泽通敌一事,不料竟遭人暗箭死在了战场之上。尽管江枫眠被朝廷追封为护国公,江家却失去了家主空有一个爵位。两年前江澄一鸣惊人一举夺得了武状元,江家才又回到众人的视野中。

“江澄,蓝忘机要与顾家结亲了。”

“我听说了。”

顾家嫡女将要嫁入东宫一事早已传的满城风雨,奇怪的是赐婚的圣旨迟迟不下,很多人猜测是圣上忌惮太子势大才迟迟不肯松口赐婚。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东宫准备大婚一事,按理说没有圣旨赐婚蓝忘机此举并不妥当,但偏偏皇帝似是默许般容忍了太子的僭越之举。因此也有不少人大胆猜测皇帝并没有如表面那般不喜太子。

“所以我得离开。”魏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尽管一开始接近蓝忘机,魏婴却有图谋,但相伴十三载怎会没有半点真情。

可这份掺杂着利益和目的的情谊,在蓝忘机将要与顾家联姻时彻底的断了。

“三年前蓝忘机争夺太子之位时我就提醒过你,他是一匹喂不熟的狼,你偏偏将赌注压在他的身上。”

江澄早就劝过魏婴即便蓝忘机夺下东宫之位,若想坐得稳只能继续拉拢顾家,可惜魏婴一意孤行还是执意留在蓝忘机身边。

如今江澄一语成谶,到让魏婴当初的坚持成了笑话一场。

“你说的没错,是我奢望了。”

魏婴的确奢望了。

一年前,蓝忘机初登太子之位便欲和顾家结亲。

魏婴为了阻止蓝忘机不得已将身份透露给了他。

十三年前魏府一案可谓是举国震惊,蓝忘机不可能不知道魏婴家破人亡与顾思忠脱不了干系。

可惜的是,蓝忘机没有为了魏婴改变决定。

“江澄,蓝忘机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想偷偷逃走的可能几乎没有。”

就在魏婴和江澄密探的当口,门外传来了东宫侍卫的声音,“魏公子,您挑选好了吗?我们可否进去。”

“为殿下挑选的玉饰已经选好了,你去告诉掌柜挂在东宫账上。我挑选了几件衣服正在试穿,你们在外等候。”

听到魏婴正在更衣,门外的护卫不敢多言。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宠,谁敢冒犯。

“江澄,我得走了。这封信你拿着,借用此法定能助我离开东宫。”

江澄隐没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魏婴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而后消失在拐角处。

‘江澄,若将来你和阿婴一个是乾元一个是坤泽,咱们江家就和魏家结个亲,可好啊?’

父亲当年的话语犹在耳畔,他和魏婴却物是人非。

魏婴从珍宝阁出来后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顾家嫡女顾槿。

“你就是魏婴?”不愧是顾丞相的掌上明珠,果然盛气凌人。

“奴婢魏婴见过顾小姐。”魏婴无名无分,东宫众人看在蓝忘机对魏婴的殊待上,尊称他一声‘魏公子’。可实际上遇到顾槿这般真正的世家贵女,魏婴是要低头问安的。

“奴婢?还知道你是个奴婢呀。本小姐以为你忘了呢。哼!别以为爬了主子的床就能高人一等了。”顾槿口中的轻蔑丝毫不加掩饰,“你这个贱婢,白白失了清白之身却连个名分也没捞上,你说这是不是自作自受呢?”

面对顾槿的冷嘲热讽,魏婴镇定自若淡然处之,脸上未有一丝裂痕。

顾槿是个被宠坏的娇娇女,三言两语便暴露了顾家的秘密。

若非顾家在东宫安插眼线,又怎会知晓魏婴被蓝忘机宠幸一事。

顾槿以为魏婴不过一个爬床的贱婢,熟不知当年魏婴陪着蓝忘机一路披荆斩棘之时,顾槿只怕连相府的大门也没出过几次。

今日这一遭是魏婴算计好的,方才顾家的暗桩悄悄离去时,魏婴没让东宫侍卫拦下。他想着即便不能改变蓝忘机和顾家的婚事,能给他们之间插根刺也是好的。这也算是离开东宫前,魏婴送给蓝忘机的新婚贺礼了。

“顾小姐言之有理,不过恕奴婢直言,怎么奴婢竟从顾小姐口中听出几分嫉妒之意呢?莫非顾小姐竟是遗憾殿下宠幸之人不是您吗?”

魏婴此言既是戳中了顾槿的心思令她妒意翻滚,更是连带着打了顾家的脸面。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婢。”一个巴掌扇过来,顾槿用了全力。

仍在天字一号房的江澄双拳紧握,恨不得冲下楼去护住魏婴。

可是他不能,魏婴和江府的联系绝不能暴露,否则便是绝了魏婴的后路。

幸而紧要关头,一个强有力的手遏住了顾槿的手腕。

“顾小姐,莫说赐婚的圣旨未下,便是有了婚约也容不得你动我蓝忘机的人。”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魏婴没料到蓝忘机竟会突然出现。一股莫名的期待冉冉升起,难道蓝忘机竟会为了魏婴不惜开罪顾家嫡女吗?

“臣女参见殿下。”顾槿纵使嚣张跋扈不也敢得罪东宫太子,更何况那还是她思慕之人。顾槿屈膝行礼竟是换了副面孔。“殿下,此人仗着殿下宠爱带着东宫侍卫四处招摇,臣女担心损了殿下威名是以想教训一二,如有僭越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好一个‘损了殿下威名’,这是说她顾槿为了维护蓝忘机的名声不惜担上自身的恶名。

若是蓝忘机为了区区一个奴婢追究顾槿,反倒显得东宫太子没有容人之量,甚至是色令智昏。

“顾小姐,今日之事孤不与你计较,不过你也记住,孤既然与你父亲有言在先,自会给足你该有的体面。至于其他的...”言语间蓝忘机瞥了眼魏婴,复又看向顾槿。蓝忘机言尽于此,但看这顾家小姐够不够聪明了。

顾槿登时明白蓝忘机的意思,既是享受了太子妃的尊荣便该有容人之量。若是手伸得太长,只怕蓝忘机也不是非顾家不可,敲打之意再明显不过。

一边拉拢安抚一边敲打警告,蓝忘机弄权之术可谓登峰造极。

见此,魏婴方才的期待全部落空。

果然,蓝忘机眼中最重要的东西永远只有权力。

今日维护魏婴之举不过是借题发挥给顾家以警告,若是他日魏婴的存在会损害蓝忘机的利益,只怕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

“今日之事是臣女冲动了,还望殿下恕罪。”顾槿放低姿态低头认罪。

赐婚的旨意一日未下,顾槿就算不得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她必须敛起锋芒以防婚事有变。

不愧是顾家的女儿,虽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到底也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蓝忘机见状径自拉着魏婴离开,连眼神也没再给顾槿一个。

顾槿为此心中恼怒却偏偏无可奈何,她打定主意只要嫁进东宫定要给那魏婴还以颜色。

回到东宫后,蓝忘机面色不虞,魏婴见此不免心中忐忑。

莫非魏婴私下约见江澄一事被蓝忘机发现了?

“殿下,魏婴今日不该出门的,是魏婴给殿下惹麻烦了。”魏婴温声软语,小心试探着蓝忘机。

“不该出门不也是出去了?”

魏婴出门不久蓝忘机便收到暗卫的密信,得知魏婴居然与江澄暗中联系。

蓝忘机以为魏婴又要悄无声息的离去。怒气冲冲的赶到珍宝阁却正巧看到魏婴正被顾槿刁难。蓝忘机暗自庆幸赶来的及时,否则以那顾槿的性子,魏婴少不得受了委屈。

“魏婴一心想为殿下亲手缝制玉带,听闻只有情郎佩戴上自己亲手缝制的玉带,两人才能执手到老。殿下将要迎娶太子妃,魏婴担心就此被殿下厌弃,所以才执着此事。若是殿下不喜魏婴抛头露面,日后便留在东宫也就是了。”

需要交代江澄的桩桩件件都在那封信中,左右事成之前魏婴也不需要再跟江澄联系了。

“你是为了这个才亲手缝制玉带的?”蓝忘机闻言心中一暖。

可惜,蓝忘机又想起魏婴私下与江澄相见一事,刚刚柔软的心再次坚硬了起来。

“既然东西都挑好了,就安心留在东宫。孤大婚之前不希望你踏出东宫半步。”

硬着心肠,蓝忘机再次将魏婴禁了足。

唯一庆幸的便是此次蓝忘机没再用锁链将魏婴困于床榻之上。

再忍忍吧,若是江澄行事顺利,或许一个月内便会有了结果。

蓝忘机陪魏婴用过午膳便离开了。眼下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比如仔仔细细的调查江晚吟。

护国公府吗?倒是他蓝忘机大意了。

没想到江枫眠死了这么多年,江澄居然还跟魏婴留有默契。

他二人究竟有何关系?

江澄又为何能在魏家没落了整整十三年后,仍旧敢接触魏家后人。

这是第一次,蓝忘机觉得快要对魏婴失去了掌控。

这样的认知令蓝忘机心生恐慌。

既然在他微末之时不离不弃,就该永远的与他相守下去,不是吗?

回想当年,蓝忘机因生母自戕被皇帝厌弃,整整八年光阴蓝忘机在冷宫中无人理会,陪伴他的只有一个魏婴。尽管皇帝在八年后终于想起了这个儿子,然而离开冷宫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皇子争储乃是九死一生,当初纵使蓝忘机没有争夺储君的实力却难免为了自保则一攀附。

事实证明,蓝忘机确实在投靠三皇子后得到了暂时的庇佑甚至积攒了自己的势力,但随权力而来的危险也是如影随形。

是魏婴,屡次为蓝忘机出谋划策更数次在危急关头不离不弃拼死营救。若非三年前魏婴分化为坤泽自此被蓝忘机困于后院不得外出,只怕魏婴早已成为蓝忘机身边的第一谋士。

魏婴与蓝忘机而言是暗室逢灯,是绝渡逢舟,更是他披荆斩棘拨云见日的不竭动力。

可惜,魏婴竟从相逢之初便是怀揣着目的而来吗?

将全部筹码放在一个被皇帝冷待遗忘的皇子上,不得不说魏婴当真是好魄力。

事实证明,蓝忘机没有令魏婴失望。

不仅借助三皇子之手积攒了势力,更在东宫之争中脱颖而出。

但那又如何?没有强大的外家作后盾,蓝忘机纵使贵为太子也是孤掌难鸣。

有了顾思忠作为朝堂助力,蓝忘机的地位将无人撼动。

顾家是蓝忘机最好的选择,尽管那人是魏婴的死敌。

只是如今蓝忘机似乎被魏婴视作了弃子,想要离他而去。

为什么?

难道魏婴在他微末之时的不离不弃当真全然为了利用吗?

若是如此为何不利用下去。

不过是暂时与顾家联手,魏婴焉知将来蓝忘机不会给他一个交代。

[魏婴啊魏婴,为何不肯信我?为何偏偏要背叛我?也罢,我蓝忘机的生命里最不缺少的便是利用与背叛,既如此又何妨多一个魏婴。]

翌日开始,魏婴果然闭门不出,莫说东宫就是寝殿也不会轻易踏出一步。

蓝忘机心中的暴虐似乎因此被暂时安抚,只是对江澄的调查却依旧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若非昨日蓝忘机安排了暗卫跟随魏婴左右,他竟没有发现魏婴竟与江澄私下来往。

是阴谋诡谲还是私相授受呢?

无论原因为何,蓝忘机都无法容忍。

“魏婴,听闻你和护国公江晚吟自幼相识,可有此事?”

正在烹茶的手一顿,魏婴快速思量蓝忘机为何有此一问,“殿下怎么知道的?”

在蓝忘机面前,实话远比谎言安全的多。

再者蓝忘机早已知晓魏婴的身份,与江家的关系没必要隐瞒,更何况也瞒不住。

魏婴见蓝忘机不语,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坦白的意思,“家父魏长泽和前任护国公江枫眠乃是至交好友,我和江澄也是自幼相识。”

“哦?原来如此。”

替蓝忘机添上一碗茶,魏婴轻语道,“殿下怎么会突然提起江澄?”

莫非他与江澄见面一事被发现了?魏婴虽有怀疑却面不改色。

无论发现与否并不影响事情的结果。该安排的已然安排妥当,魏婴静候佳音即可。

“这江澄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令父皇龙颜大悦。孤将来免不了拉拢一番,是以有此一问。”

居然这么快就成了?

看来父亲留下的东西总算没有白费,魏婴如是想到。

“敢问殿下,江澄做了何事?”

“战弩,可提高我军战力,有此战弩可力保良关无虞。”

良关乃是熵国要塞,被大梁国滋扰多年,当年江枫眠便阵亡在良关。

“区区一个战弩竟能有此威力?”

“不错,否则父皇也不会厚赏护国公府了。对了,明晚宫里还要举办庆功宴为江澄庆功。”

闻言,魏婴心中大定,江澄果然将此事做成了。

“江澄此举有功于社稷,有此良臣是社稷之福殿下之幸。魏婴该恭贺殿下。”

江澄是蓝忘机提起的,可是从魏婴嘴里听到赞扬江澄之言,蓝忘机又是说不出的烦闷。

蓝忘机突然动作,一手抓住魏婴的手腕,另一只拂去魏婴手中的茶碗。抓住魏婴的手向上发力,顷刻间魏婴撞近了蓝忘机的怀里。横抱起魏婴,蓝忘机向床榻走去,“魏婴,你用实际行动恭贺孤,可好?”

[魏婴啊魏婴,千万不要是孤想的那样,否则孤不会放过你。]

第二日傍晚,皇宫中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之间江澄成为了瞩目的所在。人人都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夸赞江澄小小年纪犹如神助,竟设计出战弩此生神兵利器。

不料酒酣之际,江澄走至大殿中央,俯首叩拜向皇帝请罪,“启禀陛下,微臣有罪。设计战弩者另有其人,江澄不敢贪功冒领,还望陛下明察。”

蓝忘机闻言睚眦欲裂,却又只能隐忍不发。

果然如他所想,今日宫宴江澄另有图谋。

“哦?另有其人?”堂堂一国之君被人戏耍,若江澄言语有失只怕江府危矣。

“启禀陛下,设计战弩之人乃是魏长泽之子~魏婴魏无羡。”

江澄此言一出,周遭窃窃私语声不断。

魏长泽之子?

谁人不知那魏长泽早就是通敌叛国的罪人,魏家更是满门抄斩。

即便魏家后人尚在人间也该为奴为婢,又怎能设计出战弩此等神兵利器。

江澄感受到两道威压的视线,一道来自于龙椅之上,一道则是东宫太子蓝忘机。

江澄今日之举无疑是将护国公府的身家性命全部压上,但无论是为了魏婴亦或是江枫眠的遗命,还有魏家冤死的一百三十三条人命,江澄无惧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召魏婴前来一问便知。”

皇帝瞥了眼蓝忘机,明知故问道,“魏婴此人何在?”

“魏婴现下正在太子东宫。”

瞬时,所有视线对准蓝忘机铺撒过去。

深吸口气,蓝忘机压下心头的怒火起身道,“启禀父皇,魏婴确在东宫。儿臣立刻将人召来面见父皇。”

不多时,魏婴出现在大殿之上。

无视蓝忘机的怒目,魏婴跪拜道,“奴婢魏婴参见陛下。”

一番盘问,皇帝确信魏婴才是设计战弩之人。

“江晚吟,你可知罪?”

若战弩的首功是魏婴,江澄便有贪功冒领之嫌。

魏婴见此连忙请罪,“启禀陛下,此事并非护国公贪功。魏婴虽幸得太子殿下赏识免去罪奴之身,但魏婴位卑言轻不敢将战弩直接献上。因此才借护国公之手呈现御前。”

“哦?你既在太子身边,为何不由太子转呈?”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变了又变。

难不成魏婴担心堂堂太子会贪了他的功劳不成?

不料魏婴所言令众人大吃一惊,“启禀陛下,借由护国公之手转呈陛下正是太子殿下的授意。太子有意替陛下肃清敌寇收复失地。由护国公之手转呈即是献宝之意,更有推举将才之心。”

魏婴此言令蓝忘机无法反驳。

若是否认如何解释魏婴不肯借由太子之手上达天听呢?

往小的说蓝忘机是嫉贤妒能没有容人之量。

往大的说恐有私藏战弩之嫌疑,一国储君为何私藏神兵利器,岂非生了谋逆之心。

更何况,蓝忘机若矢口否认岂非坐实了魏婴的欺君之罪。

除了默认魏婴所言,蓝忘机别无选择。

果然,皇帝因魏婴之言龙颜大悦,直问魏婴需要何等赏赐。

“启禀陛下,魏婴平生所愿替我魏家平冤昭雪,可惜苦于没有证据。魏婴请求陛下放魏婴前往良关,魏婴定能查明真相还我魏家一个公道。”

当年魏长泽之所以被定罪,除了顾思忠也就是现在的顾丞相一封检举信外,最关键的证据便是与敌将有书信往来。可惜顾思忠一句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令魏家万劫不复。如今若想证明书信作假,只有前往良关。

魏婴当然可以请旨圣上,替魏家平冤昭雪。

但一来魏婴没有确凿证据,贸然请旨只怕适得其反甚至龙颜大怒。

但有战弩的功劳在前,魏婴又只是恳求彻查当年之事,于情于理皇帝都不会拒绝。

蓝忘机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魏婴心中明了,原来他打着竟是这样的注意。不愧是魏家后人,为奴为婢打不断魏婴的铮铮傲骨,更折不了他顶天立地的脊梁。

只是,魏婴千不该万不该存了离开他的心思。

“父皇,区区坤泽怎能随意派往边关,还请父皇三思。”

是啊,区区坤泽不在后院安于一隅却想着去边关抛头露面,简直荒唐。

似是有预料般,魏婴不假思索道,“启禀陛下,魏婴自幼便与江澄立有婚约,两家约定若是一人为乾元一人为坤泽便结秦晋之好。请求陛下看在魏婴献上战弩的份上,替魏婴赐婚。”

一旦赐婚,魏婴便能以随行家眷的身份与江澄共赴良关。

“魏婴,一介宫婢妄想赐婚护国公,你这是痴人说梦。”蓝忘机说的咬牙切齿。

若非还在宫宴之上,他恨不得立即将魏婴锁起来,此生不得离开他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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